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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有德行,如水至清。
2012年,浙江省德清县一部现代越剧大戏《德清嫂》在国家大剧院一炮走红,该剧讲述了一位善良的农家大嫂抚养一对孤儿的动人故事。“德清嫂”这个名号也因此成为了真善美的一个象征。
同一年,“德清嫂”以平安志愿者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。11年来,“德清嫂”坚持“以德出发”,将“德文化”基因融入平安志愿工作,在法度、尺度、温度中寻找工作的切入口,在一次又一次纠纷化解中,将新时代“枫桥经验”贵和尚中、善解能容的东方智慧发扬光大。
一位父亲的怒火如何熄灭
姚惠文是一位“德清嫂”,也是全国模范人民调解员,专治各种矛盾纠纷化解的“疑难杂症”。
2019年,“德清嫂”调解工作室成立并入驻德清县社会治理中心。第二年,姚惠文从社区书记岗位上退休,成为“德清嫂”调解工作室的负责人。大家亲切地称呼她为“姚大姐”。
在社区工作了20多年,积累了丰富的处理家长里短的经验。姚惠文说,做调解工作,只讲冷冰冰的法律不行,“调解能否顺利往下进行,首先要求调解员能够做到共情,得到当事人信任,是关键的一步。”
今年6月的一天,李先生找到了姚惠文寻求帮助。5个月前,李先生带儿子去德清某乐园游玩。期间,孩子不小心摔伤,被诊断为右肱骨外踝严重骨折,需要进行手术治疗,医疗费上万元。因为与乐园协商不成,李先生一怒之下,上网发布了一些不实消息,让乐园的经营受到了影响。这一下,赔偿更是处处碰壁。
说起儿子的伤情,李先生几度落泪。姚惠文充分理解这位父亲的心情,她迅速组织了一次“背靠背”调解,打出了“法律”“情理”两张牌。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渐渐达成一致意见——李先生上网发布不实消息确实不对,但孩子在游乐设施游玩时受伤,乐园理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。
很快,乐园给出了新的赔偿方案,李先生也删除了网上的过激言论。一场持续了5个月的纠纷,在姚惠文的和风细雨中,消逝于无形。
像这样的纠纷,姚惠文已经处理了数百起。她说,劝架、调解,是一种低成本的解决纠纷的方法,却比打官司效果更好。有时候,谈着谈着,双方当事人就谈成了朋友,怒气冲冲地进来,一脸笑意地离开,画面让人十分窝心。这就是“枫桥经验”的魅力,也是她们将“德”文化运用到日常调解工作的初衷。
姚惠文
一元钱背后的诚信力量
十年间,德清大力推广“德文化”,通过“百姓设奖奖百姓”,让“凡人变好人”渐成燎原之势。“德清嫂”,也从一处处盆景,变成了一道道基层社会治理的风景。
在龙胜村,有“德清嫂·阜溪好婆婆”,专门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;在钟管村,“德清嫂·管家婆”,专门调解村民的小事小情……截至目前,全县已设立14个“德清嫂”特色调解站点,组建185支镇村“德清嫂”服务队。她们通过上门“问诊”、村社“门诊”、镇街“会诊”、专家“坐诊”的“四步诊疗”矛盾化解模式,将问题解决在家门口,将矛盾化解在最基层。
“德清嫂”不仅仅是一个个人,也成为了榜样力量、社会现象,推动文明风尚蔚然成风。
一则大学生暑期工工资的维权案例让姚惠文印象深刻。当时,大学生小李和雇主约定,按照18元/小时结算工资,但领取工资时发现实际结算标准只有17元/小时。
这个纠纷有两个难点:一是小李无法提供劳务协议或合同等实质证据,二是雇主始终不愿意出面解决问题,总以“自己不在德清无法处理问题”等借口推脱。
一元之争,要不要较真?姚惠文觉得,要!随后,她打了好几个电话,坚持不懈地与雇主沟通。最终,雇主从千里之外的甘肃赶回德清,以1元/时的差价为小李补发了176元工资。
“1元钱,看似很小,但对这名大学生来说,事关诚信,也事关公平正义,甚至有可能影响他的一生。”姚惠文说,这也是她们要管小事、管好小事的原因。
从2022年起,德清县、镇级“德清嫂”调解工作室每季至少开展一次下基层“固定解纷日”活动,下沉到村民小组、小区楼道等更小单元,开展志愿服务、化解纠纷。
像姚惠文这样的“德清嫂”,也如同雨后春笋般生长,得到人们的广泛的认同和褒奖。近年来,“德清嫂”人民调解团队累计调解各类矛盾纠纷5218件,开展妇女维权和法律咨询等志愿服务活动2.6万余场次,协议金额超千万元,调解成功率达98%以上。
“德清嫂”调解团队部分成员